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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护全球候鸟迁徙通道 见证人与自然和谐共生

2024-08-12   来源:人民日报海外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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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黄(渤)海候鸟栖息地(第二期)扩展列入世界遗产
守护全球候鸟迁徙通道 见证人与自然和谐共生

日前,在印度新德里举行的第46届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委员会会议上,中国黄(渤)海候鸟栖息地(第二期)顺利通过评审,上海崇明东滩、山东东营黄河口、河北沧州南大港、辽宁大连蛇岛—老铁山和辽宁丹东鸭绿江口5处提名地扩展列入《世界遗产名录》,这是对中国黄(渤)海候鸟栖息地(第一期)遗产地的重大边界调整。

评论认为,这一项目的提交和列入是候鸟迁飞区申报世界遗产的杰出范例。

自此,“中国黄(渤)海候鸟栖息地”成为地跨江苏、山东、河北、辽宁和上海,从鸭绿江口到长江口的一个系列遗产项目。

回顾中国黄(渤)海候鸟栖息地的申遗历程,认识其价值和各界所做的保护努力,对于未来如何系统做好生态保护,如何认识生态系统的原真性和完整性,如何在更广泛的空间做到人与自然和谐共存,都有启示意义。

生态文明建设生动缩影

中国黄(渤)海候鸟栖息地位于世界最大的潮间带湿地,为东亚—澳大利西亚迁飞通道候鸟的重要栖身之地。

这条迁徙通道由西伯利亚—阿拉斯加经东亚、东南亚和南亚,一直延伸至大洋洲,纵贯22个国家,是全球鸟类多样性最丰富、濒危物种比例最高的迁飞通道,为数千万只水鸟提供了不可或缺的繁殖地、停歇地和越冬地。

2012年、2016年,连续两届世界自然保护大会均通过了跟黄(渤)海鸟类栖息地相关的决议,倡议以申报世界遗产的形式促进区域内的生态保护。世界遗产是人类罕见的、目前无法替代的财富。当时,黄(渤)海鸟类栖息地的保护在国际上受到了非常高的关切。

2012年至今,这12年也是中国生态保护事业在生态文明建设大背景下快速发展的时期。从法治体系构建完善、自然保护地体系建设等各方面,中国的生态保护事业得到了系统性加强。

沿着时间线梳理——2012年11月,生态文明建设被纳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五位一体”总体布局中;2015年,国家公园体制试点工作启动;2017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划定并严守生态保护红线的若干意见》;2019年,中国正式提出建立以国家公园为主体、以自然保护区为基础、以自然公园为补充的自然保护地体系;2022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湿地保护法》开始施行,滨海湿地得到的保护力度进一步加强。

与生态文明建设的全面深化同步,在滨海湿地和候鸟保护方面,自2017年开始,中国也取得了长足进步。

2017年,《海岸线保护与利用管理办法》发布,明确将建立自然岸线保有率控制制度;2018年,国务院印发了《关于加强滨海湿地保护严格管控围填海的通知》;2019年开始,自然资源部会同生态环境部、国家林业和草原局等部门,结合国土空间规划编制,开展生态保护红线的划定工作。

截至2024年7月,全国已划定海洋生态保护红线大约15万平方公里,绝大多数红树林、珊瑚礁、海草床等典型海洋生态系统都已经纳入红线。

至此,在中国黄(渤)海沿岸,对候鸟栖息地的法定或政策性保护力度进一步加强。

全球生态保护的范例

在此背景下,2017年初,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中心将中国黄海—渤海海岸带(自然遗产)列入世界遗产预备名录。

2018年初,中国政府正式向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中心提交了“中国黄(渤)海候鸟栖息地(第一期)”申遗材料,标志着这一申遗项目迈上正轨。这一期申报范围包括盐城的两片滨海湿地,分别是盐城湿地珍禽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核心区和南实验区辐射沙脊群—大丰麋鹿国家级自然保护区。

后续,条子泥滨海湿地也以“保护小区+湿地公园”的形式纳入申报范围。

2019年7月于阿塞拜疆巴库举办的第43届世界遗产大会上,中国黄(渤)海候鸟栖息地(第一期)成功列入《世界遗产名录》,成为黄海生态区内首个世界遗产。同时,中国承诺后续继续申报“中国黄(渤)海候鸟栖息地(第二期)”。

2022年初,中国向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中心提交了“中国黄(渤)海候鸟栖息地(第二期)”申报材料。二期申遗工作开展时期恰逢新冠疫情肆虐全球之际,国内、国际相关机构和团队在此过程中付出巨大努力,克服了疫情带来的种种困难,履行了中国于2019年许下的承诺。

经过国际咨询机构专家现场考察、全球专家案头评审、补充材料提交,咨询机构世界遗产专家咨询组闭门评议等程序,世界自然保护联盟于2024年建议世界遗产委员会列入中国黄(渤)海候鸟栖息地(第二期)申遗涉及的5处提名地。最终,这5处提名地扩展列入《世界遗产名录》。

辽宁、河北、山东和上海随之迎来首个世界自然遗产的殊荣。考虑这一系列世界遗产地位于中国沿海经济发达、人口密集的区域,这一遗产地目前所达到的规模和成就足以令人叹为观止。

自中国黄(渤)海候鸟栖息地申遗启动以来,主要利用中国这一区域季节性停歇或繁殖的几种濒危鸟类,如白鹤、黑脸琵鹭、东方白鹳、黄嘴白鹭、黑嘴鸥、遗鸥、中华凤头燕鸥、勺嘴鹬等,数量增长或保持稳定。尤其是那些在生命史中某一阶段主要依赖中国境内的栖息地的物种,如白鹤、东方白鹳、黑嘴鸥和中华凤头燕鸥,其数量在这期间几乎实现了倍增。

这一遗产地所展示的保护成效,世人共见,就是十多年来中国生态文明建设对全球的显著贡献。

人与自然关系新范式

在中国黄(渤)海候鸟栖息地世界遗产涉及的自然保护地中,既有受到严格保护的自然保护区和正在创建中的国家公园候选地,也有存在传统渔业活动的自然保护小区和湿地公园。

在世界遗产地周围,有着一望无际的农田和鱼塘、新兴的城镇、繁忙的国际性水上交通干线和规模可观的绿色能源基础设施。这是一个人和野生动物比邻而居,人与鸟气息相通的世界遗产。

2021年,在联合国《生物多样性公约》缔约方大会第十五次会议上,盐城遗产地开展的“以恢复鸟类栖息地为目标的基于自然解决方案——盐城黄海湿地遗产地生态修复案例”项目成为“生物多样性100+全球典型案例”19个特别推荐案例之一。

2022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可持续旅游”中国试点项目第二期在毗邻盐城遗产地条子泥片区的巴斗村启动。巴斗村也因此获“世界自然遗产保护与社区协同发展实践基地”称号。

盐城遗产地正谋划以生态治理、研学和可持续农业为抓手,实现对遗产地内生态系统与遗产地外社会—生态系统的有机结合,进而在社会经济可持续发展的基础上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

中国黄(渤)海候鸟栖息地系列遗产地或许有机会成为塑造人与自然关系新范式的平台。

在以往,大部分自然遗产地都位于水系的上游,生活其间的人更多地扮演着守护者的角色。但盐城遗产地和中国黄(渤)海候鸟栖息地(第二期)扩展列入世界遗产的3处河口类型遗产地均位于水系的尾闾。水系如同筋脉,自由飞翔的鸟如同细胞,它们将遗产地外的农田、鱼塘和城镇与遗产地紧密地结合在一起。从生态系统和生态过程角度看,即便那些受到严格保护的核心区域,也和遗产地外水系上游更广泛的系统构成了有机的“生命共同体”。

在这种关系中,遗产保护就不仅是一小群“守护者”的责任,而是更广阔流域空间中民众的义务——最好也成为民众的生活方式。这意味着更多人将有可能且有必要参与到遗产地的保护中来。

于是,遗产保护所需的就不仅限于承诺,甚至要体现在个体行动上。

盐城遗产地业已启动的试点和示范工作,堪为中国其他候鸟栖息地保护管理的镜鉴。而中国这一遗产保护管理上的示范经验,也堪为世界其他相关遗产地的镜鉴。

人们如何通过发挥自身的智慧和能动性像保护管理好中国黄(渤)海候鸟栖息地一样管理好身边的生态系统?圆满回答以上问题之时,我们就能从容地应对很多全球生态问题。中国黄(渤)海候鸟栖息地为我们在全球的关注下提供了这样一处独一无二的实践平台。(作者:闻丞 系国家林业和草原局世界遗产专家委员会委员,自2016年起参加中国黄(渤)海候鸟栖息地申报世界遗产技术支撑工作)

链接

日前,在印度新德里举行的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第46届世界遗产大会通过决议,将我国世界文化遗产提名项目“北京中轴线——中国理想都城秩序的杰作”和世界自然遗产提名项目“巴丹吉林沙漠-沙山湖泊群”“中国黄(渤)海候鸟栖息地(第二期)”列入《世界遗产名录》。至此,我国世界遗产总数达到59项,居世界前列。

中国的世界自然遗产囊括了自然遗产、文化和自然双遗产、文化景观等以自然特征为基础的全部遗产类型,涵盖了自然美、地质地貌和生物生态三大突出价值,在推动全球世界自然遗产事业发展、促进文明交流互鉴等方面作出了重要贡献。

近年来,我国通过开展山水林田湖草沙系统治理、建立以国家公园为主体的自然保护地体系、建立健全生态保护补偿机制等,不断强化世界自然遗产、文化和自然双遗产的整体性保护,进一步增强了遗产地的生态功能和服务价值。(据新华社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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